主题: 乡土与岁月酝酿成的奇葩

乡土与岁月酝酿成的奇葩

——评胡礼忠《巴地荡千觞》诗集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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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乡土永远是诗歌创作的源泉。伴随着农业社会的发展，中国的乡土诗歌始终致力于讴歌华夏子孙赖以生存的土地。任世间风云变幻，一批批乡土诗人坚守着自己精神的家园，创作出了无数脍炙人口、家喻户晓的诗歌作品，丰富和发展了我国的文学宝库。从屈原、陶渊明、王维、马致远到田禾、张联、张绍民等，当代诗人一直都在守望着中国乡土诗歌这片精神家园。在市场经济体制的大环境下，对于诗歌乃至整个文学领域来说，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浮躁的时代。能否“自觉抵御社会物欲的诱惑，穿越生存的迷茫，以超群的禀赋和才华、过人的毅力和勇气，在纯净澄澈的心域，尽情放牧文字”，是当代乡土诗人所面临的一大关口。能否在寂寞中坚守诗人的本真、自然以及个性，是当代乡土诗歌是否能打动人心、展现出新姿态的关键。我们似乎都陷入了时代的怪圈，无法挣脱与穿透当前的迷雾。值得庆幸的是，当绝大多数人在夜的漆黑里沉睡时，还极少数人孤独地清醒着、思索着、创作着，胡礼忠便是其中的一位。

    胡礼忠，系湖北省恩施土苗自治州恩施市红土乡人。作为一个生在清江边，长在巴山脚的土家后裔，他对于这片神圣的土地有着无限的眷恋，而这片美轮美奂且充满传奇色彩的土地也赐予了胡先生无限的灵感。2005年，胡礼忠推出了他的第一部诗集《清江流歌》，引起了评论界的高度关注。其中值得一提的是，著名青年诗人杜李先生为该诗集所作的跋——《中国强劲的民族歌手》在2009年喜获中华宝石文学奖评论类奖。继《清江流歌》之后，短短5年时间，胡先生又推出了自己的第二部诗集《巴地荡千觞》。当代作家、评论家菊子评论该作品道：“读到了诗人胡礼忠诗集《巴地荡千觞》，随着诗人奔放的诗情，领略了鄂西雄峻的山，清澈的水，空旷的峡谷，飞流的瀑布，高飞的雄鹰，诱人的竹海，听喊山的号子，看吊脚楼，领略土家族的风土人情，随着具有魔力的诗句，鼓舞前行的勇气，经受了一次灵魂的洗礼。”或许是上述文字还无法表述清楚菊子先生对于这部作品的喜爱，于是再赋诗一首予以评论道：“才气接星斗，诗美醉灵魂。恩施山水秀，孕育大诗人。”《毛诗序》：“诗者，志之所之也，在心为志，发言为诗。”究竟是怎样的诗歌能让人如此称赞，让我们通过作品《巴地荡千觞》一同去领略其中的无穷魅力。  

    诗中充满着具有地域代表性的意象，把读者带进了歌者所深深眷恋的故土。阅读诗歌的同时就像是跟随歌者的脚步，在那片乡土神游一番，如：土镇、古盐道、石板桥、子母潭、巨猿洞、十个棚、清江、土王墓、万全洞、紫云观、武陵山、平山、吊脚楼、八卦岩、风雨桥、施南城、木屋、凉棚、木耳山、九间桥、仙赐泉、藏宝洞、挂榜岩、悬棺群、栈道、椅子山、白云观、通天洞、柳州城、三峡、荥阳、虎牢关、苗寨、平坝营。诗人如一位演奏家，串联起无数跳动的音符带领读者开始一场神奇之旅，让人流连忘返、回味无穷。  

    富有代表性的人文风俗，更是能让人感受到巴地特有的风情韵味，如：唢呐、摆手舞、年猪、刨汤、大腕酒、大块肉、十姊妹的情歌、撒尔荷、河洛图书、廪君、土家织锦、铭文、六口茶、山歌、龙船调、油茶汤、虎钮錞于、包谷酒、西兰卡普、白虎、山鹰、火铜、梯玛、楚歌。这其中有古老传说、有百年遗书、有动人旋律、有翩翩起舞、有美味佳肴，犹如一场视听盛宴。

    乡土永远是乡土诗人灵感的出发点，巴山的一草一木都是诗人创作的源泉。“故土之恋是诗歌永恒的主题”（邓斌语）。胡礼忠先生是一个善于把诗歌栽种在泥土里的诗人，他的诗歌流露着浓浓的乡土情结。且看《冬天我心中的土镇》一诗：“我的土镇 其实是山是水 是土地和木质 乡愁和亲情围成 是我心中 最美丽的城堡……”诗人所描绘的土镇并不是什么大场面，而是用“山”、“水”、“土地”、“木质”、“乡愁”和“亲情”所“围成”，简单朴实的言语，把静止的、没有生命的事物写得生动活泼、充满生命力。把土镇比作诗人“心中最美丽的城堡”更是诗人真情的流露。诗集中对山川地理、地域风情、民族文化、历史画卷的歌颂，饱含着诗人浓烈的思想情感，把诗人骨子里对家乡和民族近似癫狂般的热爱表现得淋漓尽致。  

    胡礼忠对于诗歌的态度是执着的。他曾说：“只要有现实，就有我诗歌创作的泉眼；只要有人生的痛楚，就有我灵魂剥离诗歌的灵感；只要有清江的涛声，就会有我忐忑不安的诗行。”透过《巴地荡千觞》这部作品，我们能够感受到诗人高尚的人格和品行以及强大的精神力量，且看《子母潭咏怀》一诗：“有一万年的回忆淋湿我一万年的良知 有一万年的湛蓝 就有我一万年的灵魂的回荡 有一万年的诗歌 就有我诗歌呼吸的一万年光焰”通过这组排比，诗人将那股豪情排山倒海般的泼洒了出来。  

    诗人认识生活的深度决定了他作品的深度，占有生活的广度决定了他作品的广度。胡先生的诗歌并没有局限于鄂西，而是打破了乡土诗地域的局限，在历史的时空中穿越着，在自然万物中栖息着，展示了无穷地想象空间。且看《昭君之跪》一诗：“此刻双膝触地 泪水盈盈 可是最后一眼香溪 今晚家乡 可是最贵一晚明月 一眼乡土 一眼陌生的身后岁月 踌躇的闺阁托求何处 宫闱幽深处 宫墙囚禁泪烛……”想起昭君出塞的那个晚上，诗人的心都碎了。又再看《荥阳 一卷历史风月》一诗：“岁月已填平战争的鸿沟 在黄河边 其实心在荥阳饮酒在酣醉中 抚摸荥阳的风景 既然已神清气爽 在人杰地灵处 我肉身 已成荥阳花草”诗人已与自然融为了一体，通过对自我的消解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。  

    这是一株乡土与岁月酝酿成的奇葩，醉意生长在鄂西的泥土里，吐露着芬芳、散发着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