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施“后宜万”时代的憧憬
作者:谭笑 田发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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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,恩施城十分罕见地白雪皑皑,距春节只有十多天了。在外地求学、工作、打拼的恩施人或已回家,或在返乡途中。跟以往完全不同的情形是,他们大多头一回乘火车归来。回家之旅,因此变得欣喜而温暖。
宜万铁路通车将近一个月了,恩施人还沉浸在喜悦和激动之中。这个梦想盼了百年,从动议兴建到建城通车经历了晚清、民国、新中国的漫漫长途,堪称中国铁路史之最;这条铁路写下传奇,6万筑路大军奋战7年,终于修通了世界最难修的铁路,打破“筑路禁区”的神话。占宜万线总长74%以上的桥隧群更是掠起世界一片惊叹。
火车呼啸着穿山越岭,划破了武陵山深山的静谧与封闭,为山里人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。
行路难,出行难,是长在恩施人祖祖辈辈生活里的伤痛,是刻在记忆里的痛苦。正如古人诗云“莫言下岭便无难,赚得行人空喜欢,正入万山圈子里,一山放出一山拦”。“看到屋,走得哭”之类的民谣更是俯拾即是。过去官员讲生产、谈发展时,总要程式化地痛陈“交通瓶颈”制约造成的种种弊端,向上面和外面求援时,总是历数恩施之“老、少、边、山、穷”。刚入行当记者那阵,我唯独不解这“边”字,摊开中国地图细细打量,咱们恩施一点也不“边”啊,还靠中部呢。后来跑遍恩施山水,才真正体味到这“边”全是穷山恶水、交通不便给整的。
外地人偶有听说恩施的,留下也多是偏远落后,山路水险之类的印象。1991年,余秋雨的《文化苦旅》出版引起海内外广泛关注。他在此书的后记中提到,鄂西大学学报开设“《文化苦旅》笔谈”专栏,他看了中文系五位教师的文章,“很惊讶鄂西大学对中国历史文化和当代散文艺术的思考水平”,后来在武汉打听到这所大学“躲在边远的恩施山区”,曾有意造访,得知“那里不通火车,小飞机又因该地区山大雾多常常不能降落”,只好作罢。如果余大师今天再打听一下恩施,那他一定会“惊讶”于其发展变化之神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