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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发表于：2013/1/9 18:05: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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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论古代巴人发源于湖北长阳佷山
作者：张希周 古代的巴族，是个能歌善舞、非常强悍的民族。他们历史上对开发鄂西、川东有着重要贡献。他们创造的光辉物质文明和灿烂的文化，在祖国历史上有着绚丽的篇章。
古代巴族首领，名巴务相。史学家授予他崇高荣誉，称“廪君种”。他创建一个国家，呼“夷城”。以后，巴人又建“廪君国”、“巴子国”等国家。廪君种的后代，即巴族人在四川境内的部分称板楯蛮；南移湘西的部落构成武陵蛮一部分；先后移至鄂东的，东汉时称江夏蛮，两晋、南北朝时称五水蛮（见《辞海》221页“巴”条）。鄂西恩施地区土家族，是巴人后裔，他们记得祖先是居住在湖北长阳县。可见，巴人足迹曾至附近数省广大地域。
这个在历史上曾有着重要贡献的民族，廪君这位传奇式的祖先，他们究竟起源在什么地方？史书载的巴人遗址武落钟离究竟在今日何地？虽经千百年来考证，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，成了一个历史悬案。考察武落钟离山，是填补巴人历史的一个空白，对于研究鄂西、川东一带人类起源、发展和分布，对于探讨、认定巴人迂徙方向、路线，以及廪君定居建国和巴楚疆域的划分等问题，都具有重意义。至于这一带多民族的渊源关系和民间丰富多彩的文化艺术遗产，也和这个问题的解决有关。
一九八0年，湖北长阳县成立地名办公室，结合地名普查调查古代巴人遗址、遗物和遗风。在全县范围内，考察了七千多个地名，终于在一九八一年三月三日发现了武落钟离山。原来该山就是汉代相当出名的佷山。历来在清江中、下游一带流传着两句老话：“佷山古地，夷水名疆”。佷山及其附近几个峰峦的总称便叫武落钟离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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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山名的由来和演变
《后汉书》载：“巴郡南郡蛮，本有五姓：巴氏、樊氏、 氏、相氏、郑氏，皆出于武落钟离山。”并明确记为两座山的山名。史书还记载，该山有多名，如武落钟山，难留山、难留城等。长阳县境，汉始置佷山县，在西汉属武陵郡，东汉永和五年属南郡。郡辖十七城，包括佷山县在内。故《后汉书》记载武落钟离山在南郡。
佷山在长阳县清江南岸，著名的三现水——长杨溪即在该山南麓注入清江。佷山三面环水，一面又与大山脱离，南北长三里许，东西宽两里许。佷山上，有十分明显的峰峦——五落山。所谓“落”，是长阳俗语，指一种量词单位，也就是“堆”和“叠”之意。五落山即五座山，由北向南排列，第一峰最高，名“ 山包”，海拔三百八十多米。六十多年前，峰顶还有古代建筑遗址；顶坪三十几步，宽二十几步。第二峰名“魁头岩”，上有几柱大石，从佷山西南观之，也五落山巅。佷山原名五落山，可能由此得名。“五”与“武”同音，后来就讹为“武落山”了。
武落山为什么又叫难留山、难留城呢？武落山，在古代是水陆交通孔道。清江在资丘以下，经武落山通航道有一百多公里，与长江相通。山下又有三大陆路，西上至四川，东下长江沿岸一带，南通湘西。《三国志》有载，刘备军队抵武落山，马良安抚五溪蛮（湘西）。在古代，清江下游一带，若发生战乱，军伍必经武落山山脚，这里的人们确实有一个避难、避乱的客观事实存在。武落山的石穴很多，当地年过半百的老人，都记得其祖先几乎人人都在这些石穴中避过难。大概因此才叫难留城、难留山。
武落山附近，置佷山县治长达七百余年。这样，佷山越来越出名，逐渐取代了武落山、难留山、难留城等山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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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佷山的方位及地貌
佷山县隋代改为长杨县，唐代改为长阳县，宋初县治东迁至今日县城龙舟坪镇。北宋《太平寰宇记》、《长阳县》条：“武落山中一名难留山，距县西北七十八里，本廪君所出处也。”今日考核此山的总方位和绝对距离（水路）完全相符。
《后汉书》载“武落钟离山，其山有赤黑穴。”《水经注》卷三十七“夷水”条：“（夷水）东难留城南。城即山也。独立峻峻。西面上里余得石穴，把火行百许步，得二大石碛，并立穴中，相去一丈，俗名阴阳石，阴石常湿，阳石常燥……东北面又有石室，可容数百人，每乱，民入室，贼无可攻理，因名难留城也。划巴蛮五姓……乃共掷剑于石穴。”这一段描述的山的特征、方位，乃至次序，都与 山相吻合。阴阳石，长约三十米，宽近二十米，高七、八米，是一块天然石盖，构成三个石穴：最东头有三大石头支撑，通风好，石头表面坚硬，不吸水，因而常燥，名阳石。其东部，通风不好，常湿，且渗出滴水，当地称为“龙妈汁”，其穴名“龙洞”。“阴阳石”表层，吸水力强，石内蓄水多。因此，这块巨石大半部常燥，仅小半部常阴湿渗水，故名“阴阳石”。在阴阳石腹部，另有无光线的黑穴，可容五十人左右，其西半头悬空，构成石室，似小厅堂，可容百余人。这些石头都含血色，自然是“赤穴”。魁头岩，为土石结构，石岩高百余米，四周长数百米。岩西边山岩间又有著名黑洞，可容二十人左右，终年无光线照射，是名符其实的“黑穴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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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巴人居住遗址及遗物
（一）武落山有明显的巴人居住遗址痕迹，最明显一处是，魁头岩西脚有一狭长几十米的偏岩屋，石壁赤色，可容一、二百人。偏岩屋的石壁屋檐下有滴水线，沿滴水线垒有石头。屋内也是垒平的：平地上是黄色土。垒石断续延伸几十米。偏岩屋里平地上，有杂木细竹，古藤丛生。偏岩屋前几百平方米的地方，是一块松林，大大小小的墩上，也垒有石头，垒石结构粗糙：偏岩屋石壁上的刀刃石、尖石及阻路的尖状大石头，都打平了。那个可容百余人的“石室”的当路石头，也打掉了半个。
（二）室内石头工具很多，有天然石斧、尖状器等。石穴许多石块都有经过工多次打击的痕迹。武落山第一峰北麓固仓坪，前些年有人在这里拾得磨制石斧二件及陶片等。
（三）在武落山下清江两岸，西上几里处，出土一年完整的虎钮镦于，现陈列于湖北省博物馆，这应该是古代巴人的用具。
（四）从离武落山魁头岩约二百多米的地方开始直至固仓坪，二里多路的地域内，出土古代砖近十万块，还有土瓦、分简瓦、板瓦等多种。砖顶和砖侧面，有符号状的图案等，还有爬行动物、脊式图案。
（五）一九八一年三月，在武落山北麓固仓坪又发现一个古城遗址，名黄土包。长百步，横六十步左右。黄土层高达一丈多至三丈多，几乎没有沙石。当地生产队利用这大堆黄土办砖瓦厂，开挖时出土大量文物，有：土大碗、土注酒杯、土罐、陶水壶、铜镜、银碗、银连环、银镯、银丝条和其它铜制物件等。铜镜上浮铸反向汉字和花绞图案，汉字有 、 等。在黄土包东几百米外，几尺深的泥土中，挖出比洗脸盆还大的铜盆一件和双沿陶坛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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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关于巴人迁徙的意见
关于巴人的迁徙，他们离开此山，经夷水至盐阳定居，后又经盐水沿清江逐渐入川，也是有迹可寻的。
廪君出生于长阳县武落山，他在巴蛮五姓中取得领导权后，第一个壮举，就是率五姓部落迁徙。他们决定沿清江西上，是与这里的地势、水势、山势相关的。若顺江东下，上十里处，即将为著名的膀子石险滩所阻；若陆行，又将为膀子石两侧的绝壁所阻。《水经注》三十七载：“夷水，即佷山清江也。水色清照十丈，分沙石。蜀人见其澄清，因名清江也。昔廪君浮土舟于夷水，据捍关而王巴。”指出了 山、清江、廪君、捍关的关系，符合当地实况。 山清江河岸与古捍关即长阳巴山相距四十五里。这一段江水较缓，可乘土船行一段。巴山有巨大的巴山偏岩洞，洞中曾住过人。巴人“从夷水至盐阳”，据《后汉书》注，盐阳在夷陵县西，有温泉，出盐，生盐气，系指长阳之西，清江河畔的“盐池温泉”，又名“盐水”、“盐池河”、“盐井寺”、“咸池河”等多种名称。这里还符合《后汉书》称盐水“此地广大，鱼盐所出”的特征。盐水水温常年42度，含盐比重高，一直产盐。冬季来临，盐气升腾。附近群众常年在盐池沐浴，健人肌肤。巴人当然乐于在这样的环境定居。后代置盐水县治于此，曾依山建筑巨庙：“左青龙，右白虎”两座，祭祠巴人首领廪君。因此，有人认为巴人离开武落山后，顺清江东下，后经和长江三峡入川，是不确的。
前些年，在盐水附近，出土大量磨制石器，其中有凿有圆孔子的石锛，比武落山发现的石器进步得多，有关部门给此地命名为“桅杆坪”新石器时代遗址。“盐水”东下接清江半峡，长十多里，盛产淡水鱼类，峡间“和尚洞”，可容五千余人，是巴人居住的许多洞穴之一。这个巨洞里的深土中曾挖出过灰烬，积有尺许厚。还出土磨制石器多件。
夷城是巴人入川所经地也是有迹可寻的。它在盐池温泉沿清江北岸东下三十里的长阳县渔峡口。《水经注》描述夷城特征，都在渔峡口一地。盐水与渔峡口之间的半峡十多里，还有开阔地带十多里。《长阳县志》载：“白虎陇县西二百三十里，昔廪君死，精魂化为白虎，故巴人以虎饮人血，遂以人祀。”又：“廪君之生也，出于赤穴，死也化为白虎，迹涉怪诞，异人异事，理有固然，廪君望岩而叹，山岩为崩，其有功于夷水，必多生；而君之死，神之白虎，有陇宜也。”又：“巴人廪君化白虎处：白虎陇，在长阳西渔陕口东村之右，与村左表龙寺相结，维石岩岩，虎视眈眈，旧志谓廪君化白虎处指此，故渔峡口东西村称为白虎陇。”县志所载虽有荒诞不经之处，但廪君在盐水旁的夷城居住过，并在这里逝世，是可以肯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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